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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回
正道，通常就是指仙道，他们修行的原则就是利己不损人，魔道则是纯粹的利己，损不损人，损到什么程度就不一定了。总之不管正道还是魔道，都把人口视作最大也最重要的资源。小哥大略计算了一回，“真要献祭万人的血肉，这法阵光建成也得个把月。”说着话锋一转，“他们不会有那么高级的阵盘，所以我估计应该是时机到了留找借口杀一波……靠数量来弥补质量不足。”最开始听到岳灵珊所言，他只以为是胡言乱语，什么仙君魔君的……不过是因为实力低微，又意志不坚，心神为人所惑罢了。忍王越发慎重，“大……师兄……令狐冲从风老前辈那儿习得独孤九剑能算是机缘吗？”忍王苦笑一声：自家视若珍宝，引得江湖名宿奋起争夺的辟邪剑谱，在小教主眼中居然连“机缘”都算不上。忍王思绪一不小心“远去”，沈信渊见状开口道，“你可知道夏夏教了你么？”也不给忍王一点消化时间，直截了当，“是九阴真经。”现在可没有嵩山论剑那一出，不管是岳不群还是左冷禅可都没有距离“江湖第一人”一步之遥，一呼而百应的威风。问过了小哥，夏侯惇正色道，“是。师父，别看外人称呼咱们是魔教，但其实……咱们在仙家眼中依旧是正道。”夏侯惇忙道：“以前神教弱啊，当然不是众矢之的。现在大和尚老道士许是觉得杀伐不妥当，但也不希望眼睁睁地看着师父你成就天下第一。多方默许，甚至是暗中促成之下……反倒给了更可怕的敌人可趁之机。”夏侯惇靠在他背上狂笑，笑够了才认真解释，“他是我第一个师父。他随手编写的内功，绕开了我根骨的致命缺陷，帮我开启修炼之路……除了一直提点照顾我的小哥，他便是我最重要的恩人了。而且我初见他那会儿，外表是六七岁的模样，现在看着……”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，“也就十三四的模样。我走到哪里都是娇小的那个，已经认命了。就师父那身高，没总把我夹腋下，我还挺庆幸的。” 我也没比他矮多少，想抱你都要看你脸色……竹刀“哼”了一声，“他拿你当闺女了……女婿和岳父本就是冤家。”脑子也什么也不想，也根本想不了。身子好像也不是自己的，就记着特别愤怒，究竟为什么愤怒也不知道，见到血才能让自己畅快。”竹刀笑道：“其实我好几次都觉得……不如死了算了，死了你也轻松点儿，不用费尽力气也要给我治病。不过死前怎么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。”夏侯惇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得靠住他的胸膛，搂住他的后背。夏夏是他心尖尖，忍了这么久都没失态，他自己都觉得简直是奇迹！轮到夏侯惇沉默了：病中的竹刀没这个“需求”也没那个“反应”。久而久之，她都快把这个丢到脑后了。不过夏侯惇觉得情深所知，时候也差不多了，便提议道，“等咱们回家时……试一试？”包在两位主人说话的时候，它连点心都不敢啃……主人对话内容小家伙大半都听不明白，但它知道大主人没有给它换个二主人的意思，它也一直有好吃的点心，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点心睡着了。夏侯惇一瞧他，乐了，“昨夜过得不错嘛。”忍王还是个挺正直的小伙子，脸嫩，闻言脸就腾地就红了，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道，“多谢少主成全。”岳灵珊是个很善良的姑娘，清醒过来之后无论如何都很难认同他爹的言行。有忍王陪伴安抚……后面肯定就“顺理成章”了。二人又是真爱，成全一桩好姻缘夏侯惇心里还是挺舒爽的。王瞄了眼明显神清气爽的沈信渊，又犹豫了一下才道，“也恭喜少了。”侯惇也不辩驳，点点头便道，“开始吧。今天……”王悟性尚可，但没有夏侯惇教学，想见到他的进境，至少得等给忍王开过小灶，放他自行修炼，夏侯惇带着竹刀和礼包直奔师父的院子。进门一瞧，任盈盈也在。过她来了，任盈盈自然是要告辞的。她对夏侯惇一直比较友善，而且她……情商很高。她得到了分明心有所属的令狐冲的爱慕和信任，作为被赶下台的前任教主的独女，能让现任教主为她出面处理麻烦。任盈盈离开，东方不败解释道，“她杀了几个少林俗家弟子，不好离开黑木崖了。她很担心因为她，大和尚不肯用易筋经为令狐冲疗伤。”夏侯惇不以为然，“她是她，令狐冲是令狐冲。”东方不败笑道：“我打发人去给大和尚老道士报信儿。打退山下的乌合之众，他们也该出手了。”说岳不群和左冷禅带人在黑木崖山下守了足足三个多月，却只围而不攻；东方不败也收拢住人手，全无防御或是突袭之举……整个局势都透着股诡异。知道黑木崖毕竟是日月神教老巢，内里储备充足，可山下围攻的那万把人人吃马嚼压根不是小事——据探子回报，那些人消耗的粮草数量怎么看都很不对劲儿。东方不败看完密信，又估量了下，“死了约莫三分之一了。 教主此言一出，果然第二日的午后，他令杨莲亭前来相邀：夏侯惇跟竹刀一起去“见客”。一见来人，夏侯惇心里暗笑不已：身材高挑纤细，面白无须，说话这简直是明代的最大特色！公公纵横天下，东厂西厂不说，连监军都要公公……夏侯惇终于见到个活的了，还是个……大高手令狐冲说不上多么精明但也不好糊弄。说是此次岳不群与左冷禅为任盈盈和岳灵珊围攻黑木崖……连先后顺序都不对，这话令狐冲自己必定不信啊。拿这个给他当做亲手帮助“魔教”的理由，也很牵强。夏侯惇插口道：“何为正，何为魔，何为邪……总不用人教。再说旧日恩怨情仇少侠总该做个了断。”令狐冲在正魔两道都有大能欣赏，只要他想，可以再任何一边寻到相当的地位，因此矫情一起也是正常。纵然忍王咬牙切齿，夏侯惇还是把他揪到了左冷禅面前。论基本功和真实武功修为，左冷禅实在在岳不群之上。夏侯惇他们站到左冷禅跟前，这位著名的野心家慢慢起身，平和道，“你师父让你来练手吗？只怕你回不去，你师父要痛彻心扉啊。这可真不错。”受邪道传承，内心的阴暗面就无所顾忌地显露出来了。夏侯惇也笑道：“的确是挺好。您不装模作样，大家彼此都舒坦。不过若无岳不群，您哪里能摸得到这百年难遇的传承呢？”夏侯惇手腕一翻，鞭剑骤然飞出，左冷禅身子微微一颤，避过夏侯惇的剑尖，左手一掌拍来。夏侯惇足尖一点，瞬间撤后数尺，鞭剑毫无预兆地转了个圈儿，险些擦过左冷禅的胸膛——成名数年的名宿，夏侯惇再自大也不觉得她能硬拼得过。但独孤九剑除了“硬上”，还能“巧躲”，九阴真经的轻功又无比犀利，即使夏侯惇跟左冷禅差了足足一个半的境界，她跑起来依旧比左冷禅快，只是不能一直这么跑罢了。 左冷禅其实托大了，自以为一个小丫头带着她的跟班也不能把他如何，因此见夏侯惇以避让为主，便加重了掌心真气，直取夏侯惇后心。侯惇抬手一挥，鞭剑与左冷禅长剑交击，迸出一团火星。九阴真气顺着鞭剑剑身，急速窜过左冷禅长剑，顺着左冷禅的右手冲入经脉。手臂锐痛让左冷禅不由一怔：这真气……实在不一般。他想捉拿眼前这小丫头，也是存了拿她换取乾坤大挪移的心思。如此一来，左冷禅自是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主意。左冷禅体会到窜入身体的真气，脸色一沉，“若是让你成长如何得了。” 沈家的家传内功练成之后，连自己人都能逼疯，注入别人的身体再配上左冷禅的经过邪道改良过的寒冰真气……左冷禅稍微弓了身子，夏侯惇瞳孔皱缩，“快跑！”鞭剑脱手，也顾不上剑刃还有一半朝上呢，卷住竹刀的腰身就往后拖。话音刚落，就见左冷禅身后银光闪烁，寒冰真气激发，身周水气急速汇聚又全化作冰刃，瞬间爆射——就跟施展了个冰系魔法一样。夏侯惇心里刚冒了个“惨了，要毁容”，身子就被一只往后一带。而后眼前场景须臾改变，她长出口气，“师父你来得好及时。”乾坤大挪移还能……她在师父怀里，师父另一手里拎着竹刀，而鞭剑半截在竹刀身上，令外半截则卷在小林子的腿上……他衣衫上都是血迹，应该还是被左冷禅的寒冰刃伤到了，好在没中要害，单纯皮外伤并不碍事。夏侯惇心里多少有点底，表情变化不大，但竹刀和忍王全都震惊了。他俩当初并没把日月神教的传承看在眼里，毕竟有九阴真经和独孤九剑在前，天下九成九的传承都难以入眼，这回眼见为实，他俩明显上心了。不过乾坤大挪移也超级吃悟性，东方不败拎起左冷禅，笑道，“你们两个……没有乖徒弟给开小灶，就别好高骛远了。”说着又转向夏侯惇道，“令狐冲是一定要放岳不群走的，因此左冷禅师父必须扣住。否则咱们‘魔教’想跟少林交换功法，平白无故的，绝无可能。你那个传承背后不是有仙君指点？仙君不喜欢咱们去抢吧？”东方不败感慨道：“仙道管束就是多。不过师父已经拿了人家的好处，想反悔都是绝对不成了。”招了招手，“回家了。”擒贼先擒王，左冷禅被抓住了，岳不群逃走了……至于教主其余的人手，尤其是那位陈公公自是去拿住了任我行。任我行的所在还是任盈盈主动交代的，向问天却又是意料之中地及时逃脱。夏侯惇也得赞一声任盈盈的心机：岳不群跑了，岳灵珊又为教主所救，那么令狐冲便自认自己欠了东方不败两次人情。任盈盈也是被教主搭救，这一样是个人情，于是她没法让本就愧疚的令狐冲再为她出手。那么任盈盈便把父亲行踪说出，父亲来了黑木崖正好方便照应，而向叔叔在外总有再次东山再起的机会。夏侯惇把此事告诉了小哥，小哥想也不想道，“我知道了。别看这会儿好像小打小闹，回头你们到华山，必会遇到一个邪道宗师境。” 半个月后，东方不败收到了大和尚的回信：他先感谢东方教主手下留情，同时表示乐意跟教主交换易筋经，不过却要几本据说已经失传的经书。夏侯惇这半个月内接连锻炼“新移魂术”，已然炉火纯青，不过日复一日她也实在是烦了，看了经书的名字，便跟小哥央求道，“能换个地方换个口味吗？”“这些书你那个好朋友能帮你准备大半，回头再来对付晋升的岳不群吧。打赢他，再来说回你们老家敲掉魔殿吧。不过邪道已经发现这个世界，你最好让你师父飞升前留下一个完整的传承。” 夏侯惇点了点头，“我回头跟他好好谈一谈。”说完，她便拉着竹刀去找师父道别，“暂且离开些时日。” 教主眉毛一挑，“棘手吗？”“师父放心吧。”话说夏侯惇拉着竹刀上了桃花岛，在山下便见到了岛主黄药师。黄老邪外号里带个“邪”字，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正道侠士，见到夏侯惇便腹诽道：抢老婆的又来了！忽然想起人家救过老婆的命，还有送来的九阴真经，这脸色说什么也摆不出来，只得挤出个笑容，“阿蘅前两天还念叨。”夏侯惇摆了摆手，“无事不登三宝殿，这回是来求援的。嗯，我快去快回，不占用阿蘅太久。”被戳中心事，黄药师也不着恼，反而真心关切道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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